船夫|沈从文《边城》:纯美的爱令人羡慕,为何会错过?这一生太可惜( 二 )


出身名门的著名学者高凡 , 生来就集有男性美貌与学者智慧于一身 。 有一天 , 高凡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和一个小丫头 , 她立刻被这个女孩的美丽所吸引 。 可见 , 爱情是一种缘分 , 来时谁也挡不住 。
天保对翠翠的爱也是如此 , 爱情源于偶遇或者说邂逅 , 为翠翠的美貌和气质吸引 , 为之痴迷 。 那时的他 , 尚不知翠翠已心属傩送 。
天保先是给老船夫送鸭子 。 当然 , 不是他俗气 , 而是他认为翠翠喜欢 , 自然而然就送来了 。 老船夫就问翠翠 ,


“翠翠 , 假若大老要你做媳妇 , 请人来做媒 , 你答应不答应?”
翠翠就说:“爷爷 , 你疯了!再说我就生你的气!”
老船夫的态度自然是希望翠翠能找到这样的夫家和值得托付之人 , 天保是不二人选 。
翠翠除了少女特有的羞涩外 , 无疑还有她心里所属是傩送 。

天保已经迷上翠翠 ,

“老伯伯 , 你翠翠长得真标致 , 像个观音样子 。 再过两年 , 若我有闲空能留在茶峒照料家事 , 不必像老鸦成天到处飞 , 我一定每夜到这溪边来为翠翠唱歌 。 ”
这是天保最纯朴的表白 , 愿意为翠翠唱三年六个月的歌 , 打动翠翠的心——是承诺!却为后来天保的命运埋下伏笔 , 因为 , 天保所不希望是 , 实际上就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, 成为他的悲剧结局 。

“翠翠太娇了 , 我担心她只宜于听点茶峒人的歌声 , 不能作茶峒女子做媳妇的一切正常事 。 我要个能听我唱歌的有情人 , 却更不能缺少个照料家务的好媳妇 。 ”
读到这里以为天保也不能免俗 , 希望自己未来的妻子“既上得厅堂 , 又下得厨房” , 实不值得讨喜时 , 他接着说 ,

“我这人就是这么一个打算 , ‘又要马儿不吃草 , 又要马儿走得好’ , 唉 , 这两句话是古人为我说的!”
原来他是对过去世俗的批判!对爱情 , 他是认真的 , 他要给予的是爱人真正的快乐和幸福 , 却无从表达 。

不是三角恋的“三角恋”不管是翠翠 , 还是大老天保或二老傩送 , 对于未来的爱情充满憧憬 , 没有丝毫功利性 。
天保爱翠翠 , 翠翠爱傩送 , 像足了三角恋 。
其实 , 初时的天保与傩送兄弟 , 岂知道其中情形?而翠翠 , 对于爱情还只是停留在美好的憧憬中 , 更加不会知道她在两个善良的男人心中的分量 。

终于 , 纸是包不住火的 。 兄弟俩都知道了彼此的心思 。
爱情是自私的 , 但他们的胸怀是宽广的 。 “兄弟两人在这方面是不至于动刀的 , 但也不作兴有‘情人奉让’”的行为 。
但终究只有一个翠翠!
他们提出轮流到翠翠所在的船边唱歌 , 谁的歌声打动翠翠 , 翠翠就属于谁 。
可是 , 唱歌天保不如傩送 。 为示公平 , 傩送提出自己代替天保唱 , 反正翠翠又看不到唱歌之人 。 那么 , 翠翠在哪一天哪一刻哪一时被打动 , 就看各自的缘分了 。

于是 , 傩送开始唱歌 , 翠翠为歌声陶醉 。 老船夫将唱歌之人张冠李戴 。 祖孙俩谁也无法选择最终的爱情 。
天保不同意了 , 既然比的是能力 , 就应以能力论英雄 。 何况 , 真的假不了 , 假的也真不了 , 假如翠翠选择了他们当中一人 , 始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。

悲剧接踵而至天保死了——
坐下水船到茨滩出了事 。 这恰恰印证了他当初说的“不必像老鸦成天到处飞”就可以为翠翠唱歌 , 既然唱不了 , 便是“到处飞”了 。
傩送沉默了——
兄长的死 , 对傩送来说不是少了竞争对手 , 而是失去了一个亲人 。
傩送开始躲避老船夫 。 在他看来 , 兄长的死 , 跟老船夫和翠翠脱不了干系 。 是他俩为翠翠唱歌 , 是兄长自愧不如放手而“到处飞”才发生这不幸的事 。
傩送变得看老船夫什么也不顺眼、听什么也不顺耳 。
“老头子倒会做作” 。
“我做傻子在那边岩石上唱过一晚的歌!”
在傩送看来 , 兄长的死原罪皆因翠翠和老船夫 。

谁都看得出 , 包括傩送他自己 , 翠翠爱他 。 但死后的兄长就像灰尘和雾霾 , 已经让他清澈的眼睛和纯净的心灵沾上 , 他们的爱情正逐步走向夭折 。
日益衰老的老船夫多么想着在他的有生之年将翠翠托付出去 。 然而 , 一个值得托付之人走了 , 翠翠爱着的人却无法再接受翠翠 。 尽管 , 这并非翠翠的错 , 但在那个人看来 , “你不杀伯仁 , 伯仁却因你而死!” , 尽管可以原谅 , 但无法宽容 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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