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小人物—读历史】李长华先生忆太谷( 三 )
可是同班的美国同学穆俊美（JoanMoyer）【摘编者按：可参见本文前面铭贤南院小朋友的合影 。 】却说得一口流利的山西话 ， 没有发生我那样的问题 。 大概她来太谷的时间比较早 ， 出洋相的时间早已过去了吧 。 我们在一起上课 ， 放学回家也常一起玩 ， 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语言障碍 。 她也没有指出我的山东口音有什么不对 。 【摘编者按：掌握双语的穆俊美同学虽然说得一口流利的山西话 ， 但肯定不像山西同学那样把山西话当做发音的标准 ， 所以就比较容易接受不同的口音了 。 】
踢石子走路
小时有一种习惯 ， 走路总喜欢去踢点什么 ， 边踢边走 ， 这大概是一般小孩爱动的通病吧 。 一次放学回家 ， 一人走在中学校园的砖路上 ， 一边儿踢着一块小石子 ， 一边向前走 。 后来这块石子被踢到走在我前头的一个同学前面 。 这个同学姓雷 ， 他大概以为我扔石子打他 ， 于是走回来二话没说 ， 便把我绊倒在地 ， 扬长而去 。 在太谷小孩子们打架 ， 把人绊倒在地是对付对方的一种手段 。 【摘编者按：不知道现在太谷的小孩打架 ， 还会不会把人绊倒了 。 】
当时是隆冬 。 我穿着棉大衣 ， 背着鼓鼓的书包 ， 两手放在大衣口袋里 。 被他这一绊 ， 圆滚滚、笨丢丢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， 许久才爬了起来 。 对他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攻击 ， 感到一肚子委屈和怨愤 。 前后左右渺无一人 ， 起来之后他已跑得无影无踪 。 我只好忍气吞声回到家里 ， 向母亲诉说叫屈 。
从冰天雪地回到有暖气的家 ， 顿觉温暖异常 。 特别是母亲才烤好饼干 ， 满屋香味 。 吃着饼干 ， 听着母亲几句安慰的话 。 刚才那场灾祸早已烟消云散 ， 忘在脑后 。 家庭的温馨可以消解一切怨气和不幸 ， 这话是真实的 。 【摘编者按：这个情节令人难忘 ， 而李先生的点睛之笔则更是千真万确 。 】
九九表
来到铭贤小学开始学一位数的乘法 ， 我很感兴趣 。 父亲给我写了一份九九表 ， 帮我背记 ， 我很快就把它背熟了 。 ……有一次老师出了一些练习题 ， 要我们做随堂测验 。 我比其他同学做得快 ， 先他们答完了 ， 便拿出那张九九表来核对 。 结果全对无误 。 可是这时被一同学看见了 ， 便大叫起来 。 当时他喊的什么我至今还记得：“逮住涟 ， 逮住涟!”意思是说 ， 逮住了一个作弊的人了！【摘编者按：太谷话总是把“了”读成“lie” ， 听起来就有点像“涟” 。 】老师过来问个究竟 ， 我说并没有抄答案 ， 而是核对一下 ， 看自己做得对不对 。 但老师说还是应该先交卷 ， 等发下来以后才能核对 ， 这是考试的规矩 。 我虽然并没有有意作弊 ， 当时是正大光明摆在桌子上核对的 ， 但这显然是违反规定的 。
各种面食
（我们）大部分情况都是选择大家都在家的时候包饺子 ， 以免一人过于劳累 ， 还可以边包边说话 。 饺子馅可以是猪肉 ， 羊肉 ， 也可以加上韭菜或白菜 。 我们曾经吃过茴香饺子 ， 别有一股风味 。 还常从地里挖一种野菜叫荠菜 ， 用来包饺子也很好吃 。 还可以包素馅饺子 。 其中主要成分是粉丝、鸡蛋丝、韭菜、豆腐干等 。
山西面食的吃法花样很多 ， 如：拉面、剔尖（或称“贴吉”、“拨鱼”）、猫耳朵、刀削面、面片儿、菜疙瘩、蒸咕嘞等 。 ……贴吉板是山西家家户户必备的厨房用具 。
“菜疙瘩”是以菜为主的一种面食 。 把青菜洗净切成小块 ， 趁湿撒上面粉搅拌 ， 使面粉粘附在菜叶上 。 洒一点儿水再继续撒面并一边搅拌 ， 直到有较厚的一层面黏附 。 水开后下锅 ， 吃时加调料或加炒菜一起吃 。
“蒸咕嘞”的做法和菜疙瘩差不多 。 只是搅拌好的面疙瘩比较干且松散 ， 放在篦子上蒸而不是煮 。 咕嘞通常用萝卜丝儿或切碎的茄子做 。 春天槐花盛开时 ， 采下蒸咕嘞最合适 。 我们还常从地里采一种叫作“艾”的野菜 ， 用它来蒸苦累（咕嘞） ， 有一种特别的清香味 。 用面粉和菜一起搅拌混合后的糊状物 ， 还可以有一种吃法 ， 就是用油煎 。 这样煎出的食品柔软有味 ， 叫“苋食” ， 可以当主食 ， 也可当菜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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