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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小人物—读历史】李长华先生忆太谷( 二 )


【小人物—读历史】李长华先生忆太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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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 ， 南院还经常有基督徒聚会 ， 在各家轮流举行 。 母亲常带我们去参加 。 记得有一次臧太太家请了一位牧师来讲 。 此人叫姚之辉 ， 高高的个子 ， 在小黑板上边讲边画 。 画得十分逼真 ， 讲得也很生动 。 他在黑漆布上画了两兄弟晚上互相给对方送粮食 ， 他们都很奇怪 ， 为什么给对方送了粮食 ， 自己的粮食却老是不见少 。 有一次相遇在途中 ， 才真相大白 ， 两人抱头痛哭 。 他画得十分真切 ， 显示了爱心 。 【摘编者按：我在选编这一段时 ， 曾有过一些犹豫 ， 觉得它可能和太谷的人文特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。 不过一想 ， 太谷近代确实有过一些基督教的活动 ， 这应该也是太谷历史的一部分吧 ， 而且更重要的是 ， 姚牧师讲的这个故事 ， 即使过了80多年后 ， 仍旧感人至深 ， 发人深省 。 】
山西商人
山西是自明清以来全国商业最发达 ， 商人最富有的一个省份 。 太谷有着不少的大商号和大银行家 ， 所以曾有美国人称太谷为“中国的华尔街” ， 这是因为山西人很会做生意 。 我们住在南院的时候 ， 一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等日用商品不用自己上街去购买（实际上上街一趟要走几里路） 。 有商号定期送货上门 ， 而且不用自己操心 ， 酱油瓶子快空的时候 ， 新的一瓶不知道什么时候便送来了 。 这些商品也不必当时付钱 ， 有一个折子放在厨房窗台上 ， 每次送货员在上面登记 ， 月底或年底结账收款 ， 这和现在美国实行的信用制度很相似 。 目光远大 ， 讲求信用 ， 是山西商人成功的重要原因 ， 他们的服务质量真是没有话说 。 【摘编者按：以前只听说过太谷的一些大商号很重信誉 ， 没想到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油盐店也是如此 ， 而且还有这么周到、细致的服务 。 】
乌马河
【小人物—读历史】李长华先生忆太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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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太谷时 ， 父亲常骑自行车带我们去乌马河 。 太谷当地人骑自行车的本事很大 ， 一部自行车 ， 前面杠子上带一个孩子 ， 后面衣架上坐着妻子 ， 妻子手中抱一个更小一点的孩子 ， 有时后轮两侧还挂着两个大包 。 一家四口乘一部自行车 ， 还带着需用的盘缠 ， 驰骋于公路和乡间大道上作长途旅行 。 到“站”时 ， 驾驶员先一脚着地 ， 妻子再跳下来 ， 前面的孩子最后下车 。 这些动作 ， 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内便可完成 。 多么轻巧方便的交通工具！
我父亲大概没有这个本事 ， 也许没有这个胆量 ， 他只能在前面带一个孩子 。 而我和弟弟只差两岁 ， 进出要同步 ， 只带一个另一个就会闹 。 所以去乌马河时总是一段一段地轮流乘车：先带一人骑一段路 ， 放下来再折回去搭另一个 。 没有乘车的那一个当然不是坐等 ， 而是继续往前走 。
【【小人物—读历史】李长华先生忆太谷】为了安全 ， 父亲每次还不能骑得太远 ， 需要保持在可见的范围之内就得返回 ， 因为常有汽车驶过或者也许有野狗和狼之类的危险！就这样 ， 我们每次总是平安顺利地到达河边 ， 稍玩一会便如法返家 。 这对父亲是一次很好的体育锻炼 ， 自然也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爱的责任和天伦之乐的享受 。 对我们孩子则是一次愉快的旅游 。 我对乌马河因而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。 在我的思想里 ， 乌马河成了太谷的一个主要象征 。
呆若木鸡
在班上 ， 孟如莲老师常叫学生上台背诵课文 。 ……有一次轮到我上台背诵 ， 那天我准备得很熟 ， 自觉背得很顺利 。 可是背完之后 ， 同学们纷纷发言 ， 指出我多处错误 。 孟老师最后总结说 ， 其实我背得全对 ， 只是某些字是用山东口音发音 ， 和山西话不一样 ， 所以同学们以为是错了 。 这时我才意识到 ， 自己是用地道的鲁中口音念书说话 ， 和晋中口音有很大差别 。
那天虽然老师为我解了围 ， 可这事对我仍有很大影响 。 此后不久班上作演讲比赛 ， 又轮到我上台发言 。 事先在家里准备了发言稿 ， 并且还请父亲帮忙修改 。 可是当我站到讲台上 ， 面对这么多口音不同的同学时 ， 竟然不敢说一句话 ， 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， 面无表情 ， 又不敢下来 ， 这样呆呆站着足有两分钟之久 。 最后还是孟老师替我解围 ， 叫我回座 ， 让我下次再讲 。 这是我这个山东学生在山西学校里第一次出的洋相 。 【摘编者按：看来在1930年代 ， 无论是山西的小学生 ， 还是山东的小学生 ， 国语说得都不太好 。 这样 ， 在山西的地界上 ， 山东口音就自然败下阵来了 。 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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