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月9日上午 , 采访人员来到大山深处的徽州区富溪乡碣石村小坞村民组 , 看见村民储德利在家门前的水泥晒场上摊晾早上刚刚采摘的茶叶 。老储用竹笆子轻轻翻抖茶叶 , 防止鲜叶捂热变质 。
老储 , 来客人了 。村党支部书记汪瑞亮一边打着招呼 , 一边向采访人员介绍 , 老储家有80多亩茶园 , 去年茶叶收入将近8万元 , 是村里的茶叶大户 。开园到现在十来天 , 我家采了600多斤鲜叶 , 卖了2万多块钱 。老储说 , 今年鲜叶的最高收购价每斤120元 , 昨天的收购价还有34元至38元 , 预计春茶的收购均价比去年涨20%左右 。
照眼下的行情 , 今年茶叶可以比去年多挣2万元 , 但实际收入不会增加太多 。老储拿出厚厚一叠发票、收据 , 与采访人员一笔笔地算账:去年储德利家雇人采茶的工资是3.3万元 , 修剪茶园的工资5000元 , 购买化肥、农药的支出6000元 , 就这3项成本占到茶叶总收入55%左右 。老储说去年雇人采茶包吃包住、包往返路费、包往返误工费 , 每人每天工资是70元 , 今年涨到了80元 。表面看今年茶叶收购价比去年涨了20% , 但雇人采茶的开支也上涨了14% , 再加上其他成本增加 , 实际收入大多持平或略有增加 。
同行的乡干部也拿出一份表格向采访人员解释 , 区农业部门曾作过一个调查 , 去年全区茶园亩产值为2683元 , 比上年增长13%;可每亩茶园的管理费用达1405元 , 比上年增长30.9% 。两项相抵 , 茶园实际亩产纯效益反比上年减少27元 , 其中除化肥、农药略有上涨外 , 主要原因是雇采茶工的开支增长了三成左右 。
我家今年正月里就开始找老关系预约采茶工 , 并先付每人120元的订金 。订金好比彩礼 , 是不退的 。我家今年光雇人采茶的订金、往返路费和误工费就得好几千块钱 。老储接过话头:清明一过 , 天气一下热了起来 , 茶叶也疯着长 , 但收购价是一天一个价往下掉 , 茶叶来不及采就等于是树叶 , 把钱扔在山上 。
碣石村人均茶园将近10亩 , 茶叶收入占村民人均纯收入的70% 。汪瑞亮说 , 以前村里人只在农闲时出门打工 , 茶季都要回来采茶 , 可现在村里的年轻人基本上都外出打工了 , 不到过年过节不会回家 , 村里每年茶季都要雇好几百人帮忙采茶 , 雇到的人大多还是40岁以上的妇女 。
现在有的农户雇人采茶已经涨到每天100元了 , 还不一定雇得到人 。富溪乡乡长余荐鹏介绍 , 富溪是黄山毛峰的原产地 , 可这些年外出打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 , 留在农村的大多是年老体弱者 , 难以承受日常茶园管理的繁重劳作 , 少数茶园已出现抛荒现象 。长此以往 , 茶农因成本增加导致实际收入减少 , 而日渐严重的用工荒难题又可能使今后的茶叶产量有所减少 , 最终陷入茶价年年涨 , 茶农不增收的怪圈 。
【走访徽州区富溪乡,茶价年年涨 茶农增收难】徽州区农委负责人盛新辉认为 , 茶叶是皖南山区特别是茶叶主产区农民的主要收入来源 。建议国家出台相关政策 , 让农民种茶也能享受政策性补贴 , 同时考虑将茶叶纳入农业政策性保险范围 , 调动茶农的生产积极性 , 让更多的人买得起茶、喝得上好茶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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