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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火候功夫到、食材新鲜,潮汕人还有一记法宝:冬菜。冬菜由白菜和蒜头腌制发酵而成,味道有些刺鼻,但富含丰富的氨基酸。加入粥里后,不仅奇妙的去除海鲜和肉类的腥,还能将整锅粥的鲜又提升一个档次。在潮汕夜粥店里头,总能见到深夜守于灶前的煮粥师傅,一个人看守好几口砂锅,舀米加水,搅拌加料,将一口煮粥大勺舞的风生水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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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.2 贰 | 打冷夜宵时段的白粥和打冷,已成潮汕地区约定俗成的搭配。“打冷”是潮汕话,即冷盘。据说是广府人将潮州话“担篮”错听成“打冷”,后流传开去,不过按字面理解为大排档里打着吃的冷盘熟食,似乎也很恰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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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潮汕打冷档口,生腌和鱼饭必须体验。生腌,就是腌制几小时的生海鲜,因为吃过就难以忘怀,简直无法戒断,所以被叫做“毒药”。将鲜活的海鲜处理干净,先用高度白酒浸泡,再佐以酱油、醋、鱼露、姜葱蒜末等调料,在酱料里腌制浸泡几个小时之后,就可以食用了。如今的人恐惧寄生虫,大饭店因此不计成本,使用臭氧杀菌。虽然味道好坏评价不一,但肯花这个心思,也从侧面证明潮汕人对生腌的执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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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腌里头最销魂的是血蚶和蟹。腌血蚶要多一个步骤,即烫熟,这一步简单,却需要技术。烫到刚好的血蚶身体里流淌着红色液体,这是血蚶的体液,鲜甜滋味就在其中,越是新鲜的蚶,望去越是“血淋淋”。所以血蚶血蚶,精华就在于这一个“血”字,如果烫过头,“血”就呈褐色或干脆没有了;烫不足时间,则蚶不开口,令人捉急。烫制和腌制时间都刚刚好的血蚶,红色体液里裹挟着海洋的鲜甜,柔嫩蚶肉仿佛情人的舌尖,这样的滋味,叫人欲罢不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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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比之下,生腌蟹的口感要猛烈一些。眼下这个时段正是螃蟹们膏满黄肥的时候,把吃饱了酱料的螃蟹对切、再对切,蟹肚子里的红色和黄色就热热闹闹地露出来,映衬在半透明的蟹肉上,让人想到贵妇们脖颈间装点的贵重宝石。吃生腌蟹不要留情,务必张大嘴,把那黄儿膏儿一口吞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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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人喜欢把生腌蟹微微冷冻后再拿来食用,蟹的鲜,酱料的咸,蟹肉的滑,还有微冻蟹肉的冰碴感,这些口感的组合被形容为“生腌冰淇淋”,虽然生腌蟹之生猛远大于少女情怀的冰淇淋,不过就口感的相似度来说,还真无法反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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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重头戏鱼饭,不是各位想象中的鱼组合米饭,而是真正的把鱼当饭。没错,冷的,整条的,不破膛的鱼。潮汕人靠海吃海,鱼类多且易得,人们捕到鱼后就直接用海水煮熟,如此一来不需调料就能直接食用,也能延长鱼的保质期,是相当智慧的实用主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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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论上来说,任何鱼都可以做鱼饭,巴浪鱼、乌头鱼、吊景、那哥鱼、红鱼、三黎鱼、秋刀鱼等等,在潮汕的菜场里,有专门卖鱼饭的摊位,一个个小竹篮底部铺上粗盐,几十种鱼制成的鱼饭排成闪闪发光的一字型或圆形,等待顾客挑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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