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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信不信你就是历史]再论福建“甘棠港”的历史问题！( 三 )


最后看福安的白马港 。
首先 ， 史籍记载白马港在古代称为黄崎港 ， 其北岸的下白石镇 ， 古称黄崎镇 ， 志云：“黄崎镇 ， 唐咸通中置” 。 宋代黄崎镇发展成为闽东的商业中心 ， 被列为福州的四大镇而闻名一时 。 这表明唐宋时期的黄崎镇确实有较繁荣的工商业 。 其次 ， 黄崎镇位于江海交汇之处 ， 闽东最大的河流──交溪在此注入白马港 ， 形成“江海通津”地带 。 交溪在古代有不同的名称 ， 黄崎江即其下游 。 《重纂福建通志》云：“海在县南 ， 出南门三十里为白沙港 ， 海潮止此 。 抵白马门(原注：一名古镇门) ， 为海正口 ， 凡距城百余里 。 白马门以下为官井洋 ， 白马门以上为内江 ， 如黄崎江．六印江．苏江是也” 。 同书又云：“黄崎江 ， 一名甘棠港” 。 此“黄崎江”无疑即王应山所说的甘棠港黄岐江 。
第三 ， 黄崎镇距福州三百多里 ， 位于三沙湾内 ， 明人谢肇淛曾到这里 ， 道：“黄崎镇 ， 在海澳 ， 孤城数十家 ， 周遭巨浸……然耳畔惟闻波涛声” 。 时黄崎镇虽已衰落 ， 但所描绘的地理形势完全符合史书所记载的“岛外”的“海上黄崎”的情景 。
第四 ， 白马港是三沙湾的一部分 ， 太姥山西南两余脉在此伸入海中 ， 环抱成钳形的湾中之港──白马港 。 今天若乘船在湾中转悠一圈 ， 只见岸边许多奇峰异石 ， 石壁矗立波涛之上 ， 水陆相接 ， 少有开阔之地 ， 水中时有礁石 ， 真令人疑心自己正穿梭于长江三峡之中 ， 故古人谓其岸“横石巉峭” ， 呼为“石港” ， 至为贴切 。
总之 ， 在以上诸港之中 ， 只有白马港完全具备史籍所描绘的甘棠港之四个特征 ， 因此王审知所开辟的甘棠港即为今福安白马港 ， 应无疑义 。
四、甘棠港的性质
有的学者为了否定甘棠港为今白马港 ， 在下白石的内外交通条件上大作文章 ， 认为古代福安内陆交通十分闭塞 ， 经济不发展 ， 不可能成为对外贸易商港 ， 并引用《登州府志》记载的元代一艘海船的航程 ， 否认甘棠港作为福州对外效能中转港的可能性 。 总之 ， 在他们看来 ， 福安白马港根本不存在开辟为“对外贸易港”．“商业港”或“中转港”的条件 。 然而 ， 历史表明事实却恰恰相反 。
闽东的三沙湾早在三国时代就已开辟的港口 ， 吴国曾设“温麻船屯” ， 掌建造海船 ， 其造船基地温麻港(今盐田港)即在三沙湾内 。 唐时进士薜令之曾在福安居住 ， 亦有诗句：“扬舲穷海岛 ， 选胜访神仙 。 鬼斧巧开凿 ， 仙踪常往还” 。 生动地描绘了当地的航海活动 ， 可见早在闽国时代之前 ， 三沙湾就已经是较繁忙的港口了 ， 但当时的主要港口仍是温麻港 。 唐朝后期 ， 由于北方战乱 ， 中原人民大量南迁 ， 加速了闽东地区社会经济的发展 ， 史称：“宋时民物富庶 ， 好尚文雅” ， 便是这一发展的结果 。 尤其是闽东的最大平原福安盆地土地肥沃 ， 处于闽东交通枢纽的位置 ， 内有交溪纵贯南北 ， 为其提供内河航运之利 ， 外有三沙湾与外界发展海上交通 ， 开始迅速发展 。 作为福安盆地的出海口黄崎镇是一个优良的海港 ， 又处于从福州到温州驿道的中点 ， 内外交通便利 ， 发展尤为迅速 ， 成为当时福州北部的新兴市镇 ， 唐朝政府因此在此设立了榷务(场) ， 征收商税 ， 表明黄崎镇已经有了较繁荣的工商业 。
由于福安盆地经济的发展 ， 亟需发展与外界的交通往来 ， 但是黄崎港水道因礁石梗阻 ， 有覆舟之患 ， 商旅不得不取道温麻港进出海洋 ， 深为不便 。 王审知开凿黄崎海道 ， 不仅客观上顺应了闽东经济发展的要求 ， 而且加强了闽东地区与国内外市场的联系 ， 扩大了福建对外交流的区域 ， 促进海上交通的发展 。 从此甘棠也蒸蒸日上 ， 迅速崛起 ， 五代．北宋期间 ， 黄崎镇海上贸易盛况空前 ， 是一个繁华的海港 ， 南宋初期帅福建赵汝愚上皇帝《论福州便民疏》曰：“臣照得本州（福州）管下场务税额重处 ， 福清县有海口镇务 ， 长溪县有黄崎镇务 。 二镇皆僻在海隅 ， 数十年前人烟繁盛 ， 舟船凑集 ， 故二镇税额不劳而办” 。 此处所说的“数十年前”当指五代至北宋中期这段时间 ， 若果如一些学者所说的那样 ， 当时福安沿海不存在商业港 ， 或对外贸易港和中转港 ， 那么我们不禁要问：这个“人烟繁盛 ， 舟船凑集” ， 为北宋政府带来大笔商税收入的黄崎镇又是什么性质的港口呢？于此须一提的是 ， 王审知开凿黄崎水道并非是整治三沙湾航道工程的结束 ， 在此之后类似的工程仍时有所闻 ， 如福安的渔洋埠 ， “舟舶幅凑 ， 实郡之利 ， 宋淳熙中县宰议兴 ， 是彼邑人翁然聚财至数千缗后凿之 ， 遇石而止” 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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